撰文.黃渝閔
從小失去父母教養的心道法師相信,把孩子當成小菩薩來培養,最後孩子能具備慈悲的德性。
心道法師的四期教育就是培養小菩薩的歷程,心道法師開示:「有了四期教育,也就是阿含、般若、法華和華嚴教育,一切都清楚了, 佛陀的生命如此的透明,生命就是一部寶典,供後世廣大的佛子都有學習效法的依據。一切都清楚了,月照山河,星河皎白。」
在漫長的學校教育路上,多數的人都屬於「聽不懂」的其他人吧,老師應該喜歡根器好、悟性高的人,也會給他們更多的青睞。佛法上, 這就是頓漸根器的差別。
「四期教育就是順著佛陀的生命預約成佛的道路,是人的教育,也是成佛的教育。
當然,我也會這樣想,在學佛的漫長道路上,我自己是不是也遵循著四期的發展?我自己的生命歷程,從早年的塚間修,到創建靈鷲山佛教教團, 到後來設立世界宗教博物館、推動愛地球的和平願景,到國際間的關懷行腳,以及現在的四期教育,我是不是這樣過來的呢?我的答案非常肯定的,佛陀,始終是我終生孺慕、追隨的明光。」
每個人都有成功的資糧
「生命,是有這樣的透明的時刻──透明到黑暗無法藏住,透明到我們所見都是光明, 我們所想的也是光明。透明到心有一絲絲的痛, 好像剃刀經過下巴時的微微刺痛感,好像心裡面突然撥開了一切雜亂,突然得到了真正的安靜。
我相信,當你也進到四期教育系統,這些經驗都會一一的來到。這些經驗的核心是禪,禪的核心則是佛陀為我們所揭示的苦,苦是四期教育首先要去處理的對象。」
「佛法告訴我們人生是苦,有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怨憎會、愛別離、求不得、五蘊熾盛這八苦。生苦,小孩子在母體內時,身處狹小、悶熱、黑暗的空間;出生後,一被風吹,就像針刺刀刮 一樣,苦不苦?苦。所以生是苦。有生就有老, 我們年紀大了,身體衰弱、體力不足、骨頭酸 痛,走起路來,顛顛簸簸,怕摔跤,耳朵聽不清、眼睛矇矓、頭昏腦脹,腦筋記憶也不好了,常常不舒服,所以老也苦。」
「病苦,不管大小老少,我們一旦病了, 誰也替代不了,必須要接受病的事實。到了醫院,只能隨醫生方便,一切不能自主,甚至有時候,善緣不具足,醫院檢查錯了,又要再重新檢查,這也是常有的事情。還有,病久了, 沒人照顧,久病無孝子、親戚朋友也遠離了, 這些都是病苦。所以,大家到醫院要好好體悟, 看別人病的身態,知道病的苦惱有哪些。死苦, 因為我們不曉得死後會到哪裡去,所以在面對死亡時會恐懼、不安,會想到自己還有種種掛念, 不甘心就這樣死了,所以死也苦。」
「除此之外,我們內心思想受到貪、瞋、癡的影響,產生執著、貪染,生出許多煩惱,也是苦。像是我們常因為瞋恨、嫉妒,產生對立、抱怨等情緒,這是怨憎會苦;還有我們常常因為渴求某種東西,以為這是永恆不變的,沒有認清世間萬物都是無常,生滅變化的道理,所以當東西或感情消失時,會有不捨與執著的心, 產生愛別離苦與求不得苦。」
「所以,我們知道一切苦都源於我們的身心變化,這就是五蘊熾盛苦,是一切苦的根源。五蘊,指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,『色』指形體,『受』為感受,『想』是想法,『行』指心的造作行為,『識』是意識、分別,我們身心常受到這 5 種組合生滅變化的影響,所以身體會有生老病死,心理的行為、思想也會受外在影響, 想東想西,不知道怎麼做才對,產生許多煩惱、執著,感覺到苦、累。所以我們如果想要離開、破除五蘊的束縛,就是要修行,要學習佛法。」
《華嚴經》說:「譬如日出先照高山,次照幽谷,次照平地。平地不定也,幽谷漸也,高山頓也。」就說佛法好像日光,日出先照高山, 次照幽谷,再照平地。
這是用譬喻來判教,佛陀成道後,最初說《華嚴經》,教化頓大的菩薩;幽谷喻佛在鹿苑說小乘經教,教化聲聞緣覺;平地喻佛最後說《方等經》和《涅槃經》,教化一般大乘漸入的根基。
佛陀駐世時,教化弟子和世間有緣人,常許諾他們幾世幾劫後就當成佛,每個人都能成佛,當然時間要在很久很久以後。對於後世教育工作者的啟示就是,只要秉持著精進的心,每個人都可以是人才,都有成功的資糧。
孩子是最好的理論家
有一次,幾個已當爸爸的老同學聚會,話題聊到小時候,蘇說:「我小時候常有個印象, 幾次挨打,都是爸爸打的。」
真的有這種印象,葉也說:「從小爸爸很少跟我講話,其實父子關係還算好。但是,媽媽覺得要教訓我時,就會找爸爸出面,媽媽卻從不直接懲罰我。」
對我們這群「內心小孩」來說,爸爸好像搖身變為懲罰機器,只要媽媽來按下神奇鈕,就得執行待罰任務。
美國黑人女作家 bell hooks(注意,她的筆名是小寫)有過相同的記憶:「當我年幼時, 向母親解釋我為什麼覺得很少跟我談話的父親不夠資格教訓我、用皮鞭懲罰我時,她認為我瘋了,並且需要更多的處罰。」心思敏銳的 bell hooks 用對父母教養方式的質疑,換來更多的皮肉痛。
家庭裡的教養圖譜,常不自覺地這樣分工: 媽媽是溫暖的(儘管一點也不像),爸爸是施行懲罰和控制慾高的,類似「皮鞭」和「紅蘿蔔」、「白臉」和「黑臉」落在父母親身上,幾乎是臺灣人的共同經驗。我們從小在家裡接受這樣的社會化訓練,將來更容易接受這個擁有好人和壞人、白臉和黑臉的世態社會。
聚會中我好奇發問:「難道沒有誰的記憶裡,父母親都屬於溫暖型的嗎?」幾個「爸爸」認真回想,坦白的說沒有。「有可能是,」蘇補充說,「爸爸對我一向和善,但那幾次懲罰, 卻誇張了他留下的印象。」
葉說,有一次他在房間裡,聽見下班回家的太太跟孩子講話,小男孩不聽,太太衝口而出:「你不聽話,等下爸爸回家,我叫他教訓你。」葉說,他可從來不處罰孩子,想不到卻還是分配到「嚴爸爸」的角色。
如果,你覺得父母對小孩還是得維持某種威權,免得孩子再也教不動了,就更傾向遵守這樣的分工。心理學家 Baumrind 提到,控制和溫暖是威權型父母認為必須要有的社會化型態。愈是威權型的父親,愈會用侷限型控制手段教導孩子。
bell hooks 試著解釋當她提出質疑時,父母的感覺:「一個惡魔般的小東西威脅著要破壞他們試圖建立的一切。難怪他們的反應是壓制、控制和懲罰。」遭到懲罰的記憶,形成童年的痛苦。
那天,我側聽到一位祖母跟一個爸爸說:「你別那麼好講話,孩子都爬到你頭上來了, 以後,你怎麼管得動這個孩子。」我輕聲嘆息, 許多父親都聽過同樣的建議。
請讀英國文學評論家 T.F.Eagleton 的這段話:「孩子是最好的理論家,因為他們尚未被教導要把我們日常社會實踐視為『理所當然』,因此堅持對那些實踐提出最令人難堪的基礎問題, 以一種我們大人早已忘記的疑惑來凝視它們。既然他們尚未理解我們的社會實踐是無可避免的,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可能用同樣的方式行事。」
我知道讀過這句話,你也有話要說,也覺得擺起臉孔是「有理論的」。請寫下你自己的真實感想,願意的話,請與我們分享。
出處: 有緣人月刊291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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