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緣人會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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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文燦 水陸大護法

撰文.王珍瑜

一年一度的水陸超度法會,8 月 7 日到 14 日在桃園市巨蛋體育場展開,市長鄭文燦一如往年,虔誠肅穆地跟隨在心道法師身邊參與法會,這是他第 6 年以地主首長的身份出席,這位連續多年獲得施政滿意度全臺第一的市長,6 年來不但親自參加從不間斷,也多次為法會圓滿、信眾方便作出貢獻,從關懷社會,關懷地方,到關懷心靈,他說心道法師的「平等心」,是他奉為圭鎳,推動政務時,時時刻刻放在心中。

投身社會運動

考進臺灣大學念的是第一志願電機系,後來轉讀社會系,從自然科學、社會科學到政治運動,鄭文燦興趣的跨距不可謂不大,鄭文燦很認真的看待社會科學,「我覺得自然科學不只一端,科技跟人文不是對立的,是相輔相成的, 人文知識也可以是一門科學啊!我是在 80 年代念大學,當時正值臺灣社會大轉變的時候,原本念電機系的我,受到這股風潮的影響,投入『野百合學運』,當時的出發點,是我做為學生對人、對社會的關懷。我尤其想要瞭解,在那個從威權走向民主的時代裡,臺灣豐富生命力展現的原因,因此從電機系轉學到社會系,然後進入臺灣大學國家發展研究所繼續學業。」

當年電機系的同學,現在有些當然成為科技新貴或大學教授,「記得在臺大男生宿舍的晚上,我們幾個同學喜歡玩路徑圖,就是在一張紙上畫了許多指向不同的路線,大家玩著玩著,各自走向不同的、預想不到的道路,在他們走入學術迷宮的同時,我也沒有閒著,在這段時間裡, 我一直在社會運動、勞工運動間,從事基礎和啟蒙的工作,像是知名的勞工團體『勞工陣線』, 我走訪了臺灣各鄉鎮角落的工廠,瞭解他們工作的內容和辛苦,也為他們組織工會、爭取權益。」

「臺大畢業後,我歷經相當長時間的幕僚工作:做過立委盧修一、葉菊蘭的助理、也在新國會辦公室撰寫法案、監督預算,同時也到處為人助選,像是臺灣第一屆(也是唯一一屆) 省長選舉,我去幫前宜蘭縣長陳定南助選,我陪著他全省跑透透,當時『四百年來第一戰,要將臺灣變青天』的口號,就是我參與擬出的。另外像是桃園縣長選舉,我回來幫助呂秀蓮;澎湖縣長補選,我也跨海到澎湖去幫高植澎選縣長, 那是澎湖第一次變天;幫陳菊,菊姐寫小冊子, 她的選戰我從來沒有缺席。在到處征戰的期間, 我領略學習了每個政治人物的長處與風格,像陳定南注重細節、追求完美的習慣;菊姐重視人權、寬厚阿莎力的個性;高植澎用雙腳跑遍大小島嶼的勤快,記得當時高縣長在澎湖推出老人可以領年金,一個月兩千塊,那是臺灣最早有年金的開始呢!」

自己投入選舉

「30 歲那年,在呂秀蓮當選桃園縣長後, 我決定回來桃園參選縣議員,並且順利當選,做了一屆後回到民進黨中央黨部文宣部當副主任, 全力準備 2000 年總統大選;2006 年我從文宣部主任轉任行政院新聞局局長、海基會副秘書長; 2008 年民進黨敗選跌到谷底,最困難又沒人、沒錢的時候,我又回到民進黨中央黨部,陪伴當時的主席蔡英文重建廢墟。」

「一路走來,我的從政之路走得很辛苦, 我之前選過兩次縣長,兩次的對手都是家大業大,加上長期桃園地方藍大於綠的生態,每一次都是硬仗,每一次都選得很辛苦。這幾年來許多人稱讚我在桃園執政,連續多次拿到六都第一, 還說這是『鄭文燦模式』。從幕僚到主官、從落選到六都第一,其實我心中的『鄭文燦模式』就是『遇到挫敗也不要放棄希望,永遠不要熄滅自己心靈中的那盞明燈,才能克服很多困難。』」

坦承 20 年來也曾有徬徨、猶豫的時刻,鄭文燦說這也是一種人生的修練。「我認為政治也是修練場,心平靜下來才會有智慧。如何保持心靈的自在,心性不會因為外在的成敗來扭曲, 對一個政治工作者很重要。」38 歲當新聞局長, 是歷來最年輕的局長、當選市長那年 47 歲,是臺灣史上第二年輕的直轄市市長,「看起來很風光,其實是我從政得很早,20 多年的政治工作真的很寂寞很辛苦,甚至更多時候是孤單挫折。正是因為走過辛苦的那一段,當上市長以後,我更知道如何當一個好市長,我認為要當好市長是在成功時要包容、追求更大的團結。」

與靈鷲山結緣

我家是傳統的民間信仰,我是跟著媽媽參加廟會長大的,接觸法會是我回到桃園當民代以後的事。說起自己與靈鷲山的因緣,鄭文燦回想「應該是還沒有當市長就開始了」他說。「我很服膺心道法師『生活禪、菩提心、生活即福田、利益眾生和人類一家』的主張,靈鷲山在我們桃園、中壢講堂的信眾志工很多,農曆 7 月是孝親月,普渡眾生、祭祀先人的水陸法會選在我們桃園舉辦,期間各地信眾和功德主少說都有10 萬人,這是桃園的年度盛事,我當市長以來, 連續 5 年的水陸法會,我每屆都親自參與,今年也不例外。從籌備會開始,記者會、開幕到主壇副普、白米贊普的活動都是,也特別感謝靈鷲山在法會後,把物資交由我們社會局系統處理, 桃園市受惠的家庭都有 4、5 千個。」

鄭文燦和靈鷲山水陸法會的關係還不只是每次親自出席參加,為了圓滿法會,他幾次出面協調,動員市府同仁幫忙。「我記得其中有一次是世大運期間,法會和世大運跆拳道項目撞期, 為了讓法會可以圓滿進行,我還請臺北市政府相關局處和跆拳道協會人員過來,一起當面協調檔期,最後讓那次的法會圓滿完成。這次的水陸法會,我也早就責成市府同仁,提前調整好桃園巨蛋的裝修、冷氣、安排好交通與管制動線, 務必在法會期間,讓信眾們感覺方便、舒適,這是我們對法師、靈鷲山信眾的心意與敬意。」

「因為多年參加水陸法會,我和心道法師也建立了很好的關係。他從孩提時代就皈依佛教,來臺出家後發願要利益眾生,這是我佩服的,我自己和他互動的經驗,我覺得他是個個性很幽默、隨和的人,兼又他有辦法用很生活化的語言傳達佛學的道理,所以和信眾間沒有距離, 只是,我知道信眾是累積的,要累積成這樣龐大的教團,法師一定也很辛苦。」鄭文燦說。

佛法與政治

多年看著法師弘法,讓鄭文燦參悟到和政治一樣的道理,「我想對我來說,人生就像在修行,政治更像是在修行,能夠打開一個人的善念、善願、善行,就是一種功德,從事政治能夠幫助人家,對方可能是一個弱勢、一個婦女、一個小孩,對一個政治工作者而言就是一種功德。我常在想,能夠手心向下,能夠給予,也是一種幸福,這是一種無形的成就,也是一種心靈財富,我們從政也要有像師父慈悲喜捨的胸懷。」

「我聽心道法師講道,他強調眾生平等, 我想他就是要讓我們不要有分別心,體會萬物同體,這樣悲憫心就會產生,這樣在施政的時候, 就不會因為一個人是弱勢、或少數就不會去照顧、去聽見,我覺得這點對我推動政務的時候是很有幫助的,抱著這樣的信念,面對反對的意見,我會願意主動去面對、去傾聽,許多民眾看到我人在現場就會放心,因為他們知道我不會忽略他們的意見,而且會把事情處理好。」

「這種平等的態度,真的有助於我推動市政,特別是在面對議會質詢的時候,讓我不怕面對困難。我最在意的是,是否還有沒被聽見的心聲?我會想要去瞭解為什麼?然後想辦法解決。」長久以來,媒體都拿鄭文燦與議會關係和諧做為例子,討論為何他能和不同顏色的民意代表和氣相處,原來,平等心就是他的心法。

鄭文燦說:「被講成『政通人和』真的不敢當,我覺得當市長固然要有高度、遠見、魄力和決斷力,更重要的是要和市民沒有距離,要用市民的角度看問題,然後嘗試整合大家的意見, 像我推動桃園航空城計畫的時候,還辦了一場 2萬人參加的聽證會,另外像是參與式預算,現在桃園市已經做到很成熟了,好幾座公園的設計也辦理居民投票,連幫外籍移工辦體育活動也投票。」「我們不要怕意見不一樣,而是要從不一樣中找出共識,就算慢一點、花點時間也沒關係,所以桃園市的氣氛是比較和諧的,這是我『不求快、也不能慢的哲學』。」

做了 5 年多的市長,鄭文燦從來不曾和議會發生衝突,鄭文燦笑著說:「不是我怕事, 我是有抗壓性,面對民代我們要說理、要據理力爭,但不是蠻幹。我看到很多首長看到市民, 臉就垮下來,做事的人不會讓情緒影響自己,你看心道師父也沒有對信眾生氣過。」

從臺灣民主轉型,看到社會轉型,甚至參與其中的鄭文燦認為,尊重不同聲音、耐心細緻處理民眾的聲音,目的是為了讓共識產生、推動政務,因為沒有堅實的共識基礎,施政反而會跌跌撞撞,「我看到臺灣這幾年轉型當然是民主了,公民表達意見很自由,各種社團很蓬勃, 民主政治的本質就是眾聲喧嘩,各種意見對立總是難免,我推動政務不走極端,希望盡量中庸而行,我希望整合大家,特別是不要排斥、壓抑少數,盡量找到共識,是我治理城市的原則。」

府會和諧的典範

每次有哪個地方的府會發生扞格,媒體就會把鄭文燦搬出來,質問為什麼桃園市長就可以和議會相處融洽?鄭文燦苦笑:「我都正面看待議員的質詢,不管他們的話正確與否,事實的成分有多少?把議員的話當作對市政的針砭, 有這樣的心理就不會跟他對立,除了極少數我覺得是要來鬥嘴的,所以只要是市議員質詢我都會仔細回答,而且實問實答,甚至虛問實答,所以你看我的答詢簡潔有力而且明確,對話的內容都聚焦在市政上,市民看了直播一定會覺得市長有認真!」

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,是鄭文燦贏得議員友誼的方法。「因為我當過議員,知道當議員不容易,所以我都跟議員們溝通,我跟他們說:『當選議員不容易,一年議會也才兩次會期質詢,機會難得,不要浪費口水吵架,如果你問得越具體、我就回答得越具體,而且我不會分資深資淺,也不分藍綠,都一視同仁,所以大部分議員覺得跟我質詢很有收穫。我知道有些局處首長很畏懼到議會備詢,除了跟他們分享我的想法, 讓他們克服壓力,有時候我會替他們回答,所以我會跟他們開玩笑說:『如果都讓我擋子彈, 那你們的薪水要一半分我!』」

煮麵達人的教養觀

「我從政很多時間都花在工作上,當了市長後我稱自己是 7-11,在家的時間真的很少, 我太太不會干涉我工作上的事,這也有好處, 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事情找她沒用,因為她不會跟我說,而且根本不會說。至於和孩子相處的時間,只有回家後、在他們睡覺前,我會幫他們煮宵夜,順便跟他們聊聊天,看看他們的狀況。我的廚藝不太好,但是我很會料理泡麵,炒的、煮的我都會,孩子們都稱呼我『煮麵達人』,現在他們已經習慣晚睡,為了要吃我煮的泡麵。為了煮好泡麵,各種進口的、本土的口味我都吃過,我覺得還是傳統口味的最好吃,宵夜時間是我和孩子們最佳的互動時刻。有時候他們也會幫我做市調,有一次我早一點回到家,想要看看各新聞台的談話性節目,轉到某台的時候,念國中的孩子就告訴我:『爸,這台你不要看啦! 他們不會報你的新聞啦!』」

「我生在一個傳統家庭,有 7 個兄弟姐妹, 雖然傳統,但是我父母從不對孩子體罰。現在的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,所以現代父母要有一個觀念,就是要把孩子當大人看,在諄諄教誨和自由放任間找到平衡。」

「每一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,都要尊重、要傾聽,我跟孩子們說:『爸爸年輕也吃過很多苦,因為阿公阿嬤經濟條件不好,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要出去作童工』,他們都說:『你少騙人了!』他們的年代跟我們不一樣,年輕人會受集體的氣氛的影響,譬如說喜歡誰、不喜歡誰,他們都有自己的看法,我不會去影響他們,將來不管他們要讀理科或藝術,我都鼓勵、都贊成。當市長以後,局處有辦一些和青少年有關的活動, 我都會讓他們自己去看。」從市長模式切換成爸爸模式,這位年輕就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市長, 還是一如既往,自由開放。

出處: 有緣人月刊273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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