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緣人會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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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嘉俊拍環保紀錄片

撰文.呂松庭

被海洋包圍,是向愛人弓起臂彎的擁抱,感受溫暖的洋流,星月交輝,古希臘的蘆草搖籃。

有時卻只想撤退,遠離,在不可預測的巨獸邊,暴風雨逼得你返航,他是無法抵擋的暴君。

有時只是彼此對望著如戀人,追尋彼此的眼神。

海洋作家廖鴻基和黑糖導演黃嘉俊,想必就常被海洋包圍。舟子乘著漲潮高音一樣的啟航,測量星象,校正羅盤,知道晚上將會起風,但你永遠不會全知道,這次海給你看他的那張臉孔。座頭鯨翻騰如一首史詩的完成,高音嬉戲。

你會在暴風雨來臨的海上,寫完一首詩,拍一部紀錄片,或忙著返回陸地?黃嘉俊拍了《男人和他的海》,旁白:「大家集體背對海洋,失去海洋的機會,所以需要有人去突圍。」所以,廖鴻基轉過身走上甲板,黃嘉俊操作水下攝影機,返身拍攝鯨魚的身姿。

在海上不只算是旅行,像是陸地上的生存搏鬥,從萬年前的先民刨一隻獨木舟獨自划進海中,從第一個對準北極星的羅盤發明出來,開始建造這場海洋神話。人類的歷史,不過是海洋邊緣玩沙的姿勢。

我每每在黃嘉俊的紀錄片,看見男人的脆弱。在拍罕病兒爸爸組樂團的《一首搖滾上月球》,那面對兒子生病瀕死的爸爸,在鏡頭前毫無保留的哭泣,但堅強呢?堅強出現在日常生活的每個動作和思緒,思念也是鋼鐵打造的。到了《男人和他的海》,黃嘉俊拍出海的沉默和暴烈,讓美麗伴隨危險。湛藍是海豚躍起的水晶的心,但湛藍也是如特洛伊城海倫的眼睛,不得不放棄陸地的城堡和國度,迎向海面風暴。

夜裡的海,點著燈,水手最初構思的航向,測出海風的話語。我嚮往廖鴻基自甲板上的眺視和長思,長久的靜坐,讓海洋鑽進他的文字。他想著如何跟女兒形容這次的旅程。「安靜神秘寬廣深邃內涵和流動與暴動,都是海洋的顏色。」

陸地上的流動稱為旅行,海面上稱為流動,我們需要無止盡的流動,可以從這個島到那個島,從那顆心到這顆心,才符合那個「海洋民族」的封號。幾時,黃嘉俊不時在鏡頭外問我們,一個四面被海洋包圍的島民,可以真的把眼睛望向海洋?

被海包圍,還不能冠上海的所有格。難道,鯨豚的前世今生,生生死死的流動,男人和女人,順著洋流和貿易風,都不在在證明,我們全都是海的子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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