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．呂政達
在自身內觀察痛苦的真相，內觀技術教你的只是去觀察。若痛苦，則僅僅觀察痛苦就是痛苦。 ──葛印卡
去年 12 月，突然發燒住院打抗生素，賴鼎銘老師來醫院探望我，提到他年輕時的一場大病，對他影響極大，賴鼎銘說：「我們人平常對自己身體內部的變化都不夠注意，所以才會生病。」
我隨即回答：「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內觀？」
賴鼎銘想了一下，說：「對，就是內觀。」
當然，由於烏巴慶和葛印卡禪修大師的教法深入人心，現在我們對內觀（Vipassana）的定義，就是從如實觀察呼吸到觀察身體不斷的變化。內觀是印度最古老的修行方法之一，傳說2,500 多年前才被釋迦牟尼佛重新發現。
這些老師裡頭，我對烏巴慶印象深刻，他是位在家禪修大師，40 歲才學禪修。英國退出緬甸後，他在仰光成立「國際禪修中心」，有系統的將注意力移到身體上，進而意識到身體內的肉體感受。
烏巴慶的話說，當無常活躍時， 在我們稱為人類的身心連續物上，發生雜念淨化的過程。烏巴慶形容為「涅槃元素」。這個涅槃元素會去除雜念和毒素，就像燃油點火一樣， 燒掉內在的負面力量（雜念或毒素），我一直覺得烏巴慶形容的，是一種正念的體驗。
出身於印度的葛印卡，曾在上個世紀 90 年代來過臺灣，在臺灣擁有相當多的追隨者。他是烏巴慶的學生，我特別想引用葛印卡的一句話：「控制心和使它純凈，並把它從所有負面中解脫出來。」
葛印卡說：「在自身內觀察痛苦的真相， 內觀技術教你的只是去觀察。若痛苦，則僅僅觀察痛苦就是痛苦。」當我們專注於呼吸後，可以觀察身體的變化，通常從鼻孔周圍的感受開始， 擴及到身體的其他感受。身體變化的感受，就可帶領我們尋找到痛苦的根源，最後去除根源， 這就是內觀的教導。
在內觀技術裡，觀察全身感受的技巧稱為「掃（sweeping）」。像一部掃描機一樣觀察、體驗每個身體部位的變化。但葛印卡也提到：「在某一個階段，是身上所有一切堅實都消融了。你開始體驗到這整個物質結構，只不過是一大堆不停在生起和滅去，你還是要繼續一部分一部分的觀察，當堅實逐漸消融，你會到達全部消融，僅剩振動的階段。」
佛陀說過：「在一口氣感覺全身。息進， 感覺全身。息出，感覺全身。」根據佛陀所述， 任何在心中生起的都會以感受在身上呈現。
這樣想想真好，雖然訪客離去後，還是我們留在醫院體驗病苦的滋味。但佛陀早就承諾， 在呼吸間，體驗著我們的身體，只要有時間，也 請試試看這種出息和進息間「掃遍全身」的功課。
出處: 有緣人月刊262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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