撰文.黃渝閔
翻開舊日的剪報,時間停留在當時還是法務部長的葉金鳳,一夜之間簽了八張死刑犯的執行令,當時社會譁然,葉金鳳並沒有改變她的心思,她當時覺得那就是法令,她是在作正確的選擇。當時葉金鳳說:「我沒有感到良心不安,我的心情平靜。」
和日後皈依心道法師、勤修佛經、禪修的葉金鳳相較起來,簽發死刑犯執行令的葉金鳳,和參加禪七時的葉金鳳,如同行道天涯兩個背向而馳的影子。擁有修行體驗和宗教信仰的葉金鳳,會怎樣看待當年的葉金鳳部長,沒有人去問。
所以,如果是你要來寫葉金鳳的傳記,會覺得她是正義,還是慈悲?
七十歲首次參加禪七
卸下公職的葉金鳳,由於信仰、皈依和修行,走上完全不一樣的人生路。她行善,提供彰化學子獎助學金,更將心力奉獻到台灣東北角,追隨上師弘法腳步,促進兩岸宗教和平交流,七十歲首次參加禪七,克服坐禪盤腿的障礙,也在每日清晨埋首燈下,老實認真持咒誦經,她的堅持,來自和心道法師的互動。皈依佛法其實也讓葉金鳳找到真實的心靈歸宿。
葉金鳳曾經在接受教團同仁專訪時,表示:「我這一生就是一位師父,不會變。」1995]年,她第一次見到師父,與眾不同的紅色袈裟,莊嚴卻又帶著慈悲與溫暖的眼神,雖然師父未發一語,卻讓葉金鳳留下深刻印象。隔年受邀造訪靈鷲山,一家三代11口人,於開山聖殿旁的小屋中,全家皈依心道法師,那一日正巧是1月1日農曆11月11日、11人皈依,成就了8個1的吉祥數字。「我是一個很鈍的人,可當師父為我加持,我真的感受到師父傳來的力量。」
『濟源』二字字義特殊,很適合我
心道法師給葉金鳳取法名「濟源」,她說,「師父說我在公部門,『濟源』二字字義特殊、有點中性,很適合我。」回想父親過世時,她急忙帶著父親的皈依證回山,一心只想著這應該要處理,「那一天正好是圓滿施食,師父主法剛結束,隨即又幫我父親加持超度,我跟著後面,心裡真的很感動。」出殯那天,心道法師更專程南下彰化和美,此舉更讓葉金鳳一家由衷感謝。
皈依隔年,葉金鳳臨危受命、出任內政部長,辦理震撼全台的『白曉燕命案』,當時台灣社會充斥著惴惴不安,上百個人民團體共同走上街頭,呼喊我不要恐懼!」沉重的破案壓力,讓葉金鳳回山向師父請示,心道法師疼惜弟子憂慮與人民悲苦,慈示葉金鳳受持《金剛經》50部,以堅定執法辦案之心,不受外力侵擾。「當我念到27部的時候,其中一名嫌犯就被巡邏員警發現,直到第55部,犯嫌全部落網歸案,我終於能還給人民一個安心的生活。」
後來,葉金鳳隻身前往普陀山洽談「毗盧觀音奉安靈鷲山」的合作,葉金鳳也將一次家族旅遊安排到普陀山,「走到梵音洞前,看到我們的多羅觀音香火如此鼎盛,真的很欣慰。」
「師父曾對我說,到處都跑遍了,別再跑,應該認真修行。」
每天清晨安坐家中、老實念經。「去(106)年1月,我正準備向師父告假,師父讓我跟他走走,師徒二人踏上十一面觀音,素白石階上,席地而坐暢談人生,師父說,《法華經》值得我一輩子去修持。」,「我跟師父說《法華經》太厚了,師父很慈悲地教我,一天念一品、一月就是一部,自在修行就好。」按著手上的計數器,葉金鳳每日攝受佛陀法教,她說,「我也不懂,就是依教奉行,師父說的一定是好的!」
葉金鳳最為感動的是十幾年不輟的「緬甸供萬僧」,在供僧過程中,感受到僧寶的威儀,對佛法升起更大的信心。「那一年在大金塔前,全體人員協力用蠟燭排了一萬盞燈,無奈風太大,點亮了這頭,吹滅了那頭,來來回回幾番努力,終於在最後一剎那,萬燈齊亮,那畫面看來真的很感動。」
「70歲那年,我大膽報名禪七。可是我真的不會盤、不會盤!」坐禪時掛心著雙腳的不適,行禪時惦念著雙腳的不穩,每一步踏出去都是障礙。「還好我這個人很簡單,面對問題只看怎麼解決,我轉念想,如果人生70才開始,我才3個多月,不會呼吸、不會走路,又如何」」
在過去的幾年裡,葉金鳳積極參與教團活動。在了解到「四期教育」的課程規劃後,她毫不猶豫地報名參加。該課程的線上形式大大增加了學習的便利性,線上課程方便學在她首次參加華嚴閉關法會時,當年仍在世的了意法師強調發菩提心的重要性,並指出學習佛法的目的是為了成佛。通過參加「四期教育」課程,葉金鳳開始真切地感受到成佛的可能性,對此她充滿了信心,她提到,學習《皈依三寶》課程這一部分對她幫助極大。多年的學佛經驗中,她並未了解如何正確拜佛、拿香。現在,學習了《皈依三寶》課程,她已掌握正確的拜佛姿勢,這些看似小事實際上對她的修行大有益處。
學習後她學會了如何平和地處理情緒
葉金鳳強調,學習後她學會了如何平和地處理情緒,這對她的個人轉變影響巨大,讓她感到非常快樂。當官時的壓力,必然曾經讓葉金鳳感覺身心的疲倦,不過責任感讓她一肩扛下來,沒有管道敘說她內心世界的不安和身體累積的情緒。修行,是一種情緒的出口,保持正念和一顆不染著的心,是葉金鳳在女行特質賦予的框框,在禪修裡的放鬆和解脫。
現在即使已年過八十,葉金鳳仍積極學習,她誠懇呼籲有心學佛者,只要踏出第一步,便已開啟了美好的旅程。
在教團同仁的訪談中,葉金鳳談起七十行禪的細膩心證:「上次行禪時,走在我旁邊的是一位瘦小的師姐,我走不穩,很怕撞到她,一怕又緊張,我就真的走不好了;所以獨參時,我提出困惑:「為什麼要到這邊?」師父說:「妳不會走,那就來打禪七吧!」我不敢答應,因為我已經七十歲,來三天就很苦了,還要來七天?我沒有勇氣,但是很多法師鼓勵我,我才報了名。」
「那天恆傳法師說,如果天氣好我們去外面行禪,不然有的人可能覺得殿內地板太軟,走不好。我心裡就默念:「知我者恆傳師也。」這幾天我走得還不錯,至少現在我會走,走得好不好是一回事,我也學會調息,現在跟得上法師的引導,呼氣吐氣,以前禪三的時候,法師呼氣吐氣一次,我大概要分二三次,這次我真的可以了。
打禪七之前,法藏法師引領我到祖師殿,要我頂禮三拜,之前去都只有問訊,那是我第一次頂禮三拜,誠心祈求歷代祖師加持我,讓我禪七能順利過關,所以我特別感謝法藏法師。
這幾天我覺得非常感恩,靈鷲山讓我們這群來自不同地方、不同領域的人能聚集在一起,拉近彼此的情感,尤其我一直從事兩岸工作,這次對上海的幾位同學特別有感受,那天晚上妙諦法師問我們腿痛不痛,陳學長很大聲地說:「痛,但是心裡很痛快。」他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聲,那天我坐不住,脖子很痛,王琳師姐是瑜珈老師,馬上過來幫我按摩,後來有一天又很不舒服,自己一個人躲在聖石後面,整個身體趴在地上想平躺下來,徐斌師姐過來幫我按摩,真的好感動,感謝你們,我會一直追隨師父,也希望上海明心會每次聚會前先坐個九分禪。七天雖然結束了,相信是另一段的開始,我們大家共同來努力,下次有機會再見面,或許大家都更進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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