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緣人會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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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人生這麼可愛

撰文.呂政達  繪圖.陳佳蕙

《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》在公視播出,締造收視佳績,這部電視劇談了許多傳統和現代的問題,從台南一家餅店的衰敗開始,繞了一大圈,最後還是又回到餅店──做餅的價值。

許多觀眾衝著婆媳間的衝突,開始守在電視機前,但這對婆媳很早就在人生旅程分開了。兩個人幾乎同時間失去丈夫,把自己的遭遇怪罪到對方身上,婆婆記得這個無緣的媳婦「帶賽」,害死了兒子。在媳婦小歐的眼裡,婆婆千方百計都是為了領保險金,那家叫做「珍賀齋」的台南餅家,在風風雨雨中邁向衰敗,當時就象徵著這對婆媳的身心困境。

但是,最後的希望還是繫在對餅家傳統的不捨心情。婆婆惋惜著死去丈夫的心血付諸流水,年輕的媳婦無論經歷過多少事,當初丈夫藉著一盒餅和她結緣,始終掛在她心上。

那個婆婆來到台北投靠兒子女兒,經歷猶如莎翁戲劇《李爾王》的歷程,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大兒子和二兒子,都想要她的錢,最後證明最愛她的,其實是失去的兒子,和媳婦的那顆不要物質酬賞的心。

媳婦小歐回到餅店,又離開餅店,她說:「雖然莫名其妙,也是人生的一段經驗。」她所有的眼耳鼻舌身意的經驗,在前頭引導著她,讓她最後可以創造自己的機會。她經歷的正是善財童子的人間五十三參,每段經歷都讓她愈來愈接近自己的心。

《我的婆婆怎麼那麼可愛》裡有著眾生的機緣、有著意外和意料、有偶然的重逢和必要的巧合,每段經驗都讓人愈來愈接近生命問題的答案。佛法說的「現量」,借用自印度哲學,說的是我們在達到開悟前所有的感官經驗,這些經驗直接從五根得來,還沒有經過意識整理,所以,是我們最直接的體驗。

在《雜阿含經》裡,寫到斯陀含三結已斷,貪嗔癡薄少,證悟者當下以現量自知證斯陀含果。這些大覺悟者靠著自己的直接體驗,就得知自身有沒有得到正果。

在人間,當我們提起一間餅店時,現量就是那一絲難忘的餅的香味,或者吃在嘴裡的滋味,然後我們才會想到,傳承一家餅店的意義和價值。這部電視劇所要談的並不是意志,而是要求觀眾攤開自己的感官,接受所有的體驗,在往下一步走去前,讓這些曾經有過的感官告訴自己,其實,我的人生這麼可愛。

對了,雖然劇中婆婆抱守的傳統價值,惹出各種笑話,但當她面對女兒四肢發達的男友要她道歉時,她說:「一個男人就不會偷吃蛋糕,會願意等待,和妻子兒女一起吃。」那時候我們都站在婆婆這一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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